夜晚的「荒原七号」烟雾弥漫。白惟辞彻底抛开了束缚,烈酒一杯接着一杯,将顾知恒、家规,该死的联邦法全都抛在脑後。他高声朗诵着自己的诗,在同学的喝采中笑得恣意,彷佛还是那个无拘无束的天才诗人。
十点整,顾知恒看了一眼终端,没有任何讯息。
十一点,他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客厅等待。
十二点的钟声彷佛在空荡的客厅里回响,依旧不见白惟辞的身影。
终端怎麽传都没联系上……顾知恒沉静的脸上终於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的哨兵失联了。并可能正暴露在危险之中。
他立刻启动了联邦哨兵保护令赋予向导的权限,通过系统定位白惟辞的个人终端。当光幕上显示出「荒原七号酒吧」的座标时,顾知恒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没有片刻迟疑,拿起车钥匙,驱车前往。
酒吧的喧嚣与混杂的气味让顾知恒不适地皱眉。他锐利的目光很快锁定了目标——他那年轻的诗人,正醉醺醺地趴在一个陌生向导的肩上,手舞足蹈地说着胡话,脸上是躁期特有的、不正常的亢奋潮红。
顾知恒整理了一下并未凌乱的衣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那桌狂放的文学院学生。他的气场与周遭格格不入,像一块冰落入沸腾的油锅。
「各位好,抱歉深夜打扰了。」他的声音温和却极具穿透力,瞬间让嘈杂的一桌安静下来。「我是顾知恒,白惟辞的伴侣,来接他回家。」他礼貌的递上名片说明来意。
空气彷佛凝固了。学生们被他无形的压迫感震慑,下意识地让开了路。顾知恒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弯腰,轻而易举地将还在嘟囔着「我没醉」的白惟辞打横抱起。
回程的悬浮车上,顾知恒一言不发。白惟辞瘫在副驾驶座,时而傻笑,时而含糊地骂着什麽,最後竟开始无理取闹:「你……你凭什麽管我……滚开……我还能喝!」
顾知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但他依旧克制着,只是将车开得更稳,诗人已经丧失理智了,这时贸然使用精神力介入治疗精神图景很可能对彼此都造成伤害。
到家下车时,白惟辞耍赖不肯动,顾知恒直接将他抱了出来。就在这时,白惟辞胃里一阵翻腾,「哇」地一声,尽数吐在了顾知恒的风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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