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诗人今晚显然没吃多少东西,酒倒是喝了不少。顾知恒的身体僵了一瞬,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最终只是沉默地将脏污的大衣脱下,抱着瘫软的白惟辞径直走向浴室。

        他放好温水,动作俐落地脱去白惟辞被污秽弄脏的衣物,将他安置在浴缸里。热气氤氲中,白惟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正在为他冲洗的顾知恒,後知後觉地感到一丝羞赧,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来。

        「顾知恒!让我自己洗……」

        「别动。」顾知恒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仔细地帮白惟辞清洗着,语气平静地陈述:「我是不会允许的,喝醉後独自洗澡容易发生意外,以後也不可以这样。」

        白惟辞昏沉的脑袋无法思考太多,只觉得那双为他擦拭身体的手,既温柔又带着某种令他心慌的压迫感。洗净後,顾知恒用大浴巾将他裹好,抱回主卧的床上。

        「先别睡。」顾知恒将他安置在床沿坐好,自己则转身去调了满满一杯蜂蜜水,又从医药箱中取出胃药。他回到床边,将水杯和药片递到白惟辞面前,语气是不容商量的沉稳:「你晚上没吃什麽,又吐了,胃里都是酒精。把这水喝完,吃了药再睡。」

        白惟辞醉眼朦胧,只想立刻投入枕头的怀抱,下意识地摇头抗拒。「不要……我想睡觉……」

        顾知恒没有收回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比刚才在浴室时更加深沉、严肃。空气彷佛因他的沉默而凝滞,带着无形的重量压在白惟辞心头。他低声道:「白惟辞,这不是请求。呕吐使你的食道会被灼伤,大量饮酒也会伤胃。如果现在不处理,明天只会更难受。乖,把水喝完,吃药。」

        那声「白惟辞」叫得诗人心头一颤,残存的醉意被这份过於清晰的严肃驱散了些许。他讷讷地接过水杯,在顾知恒不容置疑的注视下,小口小口地将那水灌完,然後乖乖吞下药片。感受到甜意的诗人正怔怔傻笑,而整个过程,顾知恒就站在那里盯着他。

        「好了,睡吧。」见他终於配合完成,顾知恒的语气稍缓,替他盖好被子,动作依旧细心。

        白惟辞几乎是瞬间就被睡意俘虏,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个念头是:等等他好像……是不是…真的闯祸了。而顾知恒,立在床边,凝视着伴侣熟睡却不安稳的睡颜,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伸手熄了灯,轻声带上主卧房门,将宁静还给沉睡的人。

        这一夜,看似平静地过去了。但白惟辞并不知道,他为试探边界付出的代价,将在黎明之後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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