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国小三年级那年的天气变得很快,C场上的风时冷时暖,总让人m0不清季节停在哪里。我记得打桌球那天,天空亮得刺眼,yAn光照在桌球桌的蓝面上时弹出细致的白光,像是某种乾净的不真实感。那种光亮常让我误以为世界可能其实是善良的,只是我一直站错地方。

        我们每周一次会排队去活动中心上T育课。桌球桌被摆在角落,那是我们班最期待的项目之一。只有我不太期待。不是因为我不喜欢桌球,而是因为我永远担心自己接不到球、动作不协调、被人盯着、被嘲笑,甚至只是做得太好也会惹人嫌。

        T育老师把我们分成两两一组。轮到我上场时,我的手心像往常一样Sh答答的。我握着球拍,站在桌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其他人那样放松。这种努力常常让我觉得自己像演着一出陌生的戏。

        就在我准备接下一球时,旁边另一桌的几个小男生开始吵闹。他们不是一般的吵,而是那种故意的,带着挑衅意味的喧哗。有人大喊,有人刻意把球打得老远,还有人在地上互相推挤。声音在封闭的活动中心里被放大,彷佛撞在墙上再撞回来,敲得人耳朵痛。

        我示意我的同伴等一下。然後我转头。

        我说的第一句话其实很平静。那时的我以为只要说得礼貌,就能像其他人一样被听见。我说:「可以小声一点吗我在打球很吵。」

        那几个男生先是愣住了一秒,接着有人开始模仿我的语气,有人噗哧笑出声。那笑声里是习惯X的轻蔑,是孩子之间迅速做出的阶级自然排序。他们笑得更大声了,像是我刚才说的话根本是笑话。

        我不知道为什麽,可能是那天的yAn光太刺,也可能是因为这种事情已经累积太久,我突然忍不住。我抬高了声音,第一次那麽明确地指向那些人。

        「我说了很吵。」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更尖、也更y。「你们可以安静一点。」

        我一说出口就後悔。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错了,而是因为我知道会出事。那种「会出事」的预感是一种从很小就被训练出的本能,几乎像嗅觉。每次我b别人还大声时,事情就会变糟。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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