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的钢笔写着集团未完成的几项计划,除此之外,对於他自身的一切,什麽也没提到。这个男人,为何要在侥幸逃过一Si不到三百秒钟後,主动奔向Si神的怀抱?
人们无不窃窃私语,忆测各种可能。
殉情?畏罪?发狂?
又或许,他终於了解,他的痴,只是场可笑的闹剧。
他走了,故作潇洒,自以壮烈,摆脱一切束缚,迳自堕落於炼狱…或许这未尝不是唯一能解脱的选择。
但,剩下的每个人呢?
被几吨的砂石车全辗过的身T破碎不堪,残缺的屍块,怎麽也无法拼凑回原本,只剩斑斑的补痕,连收个全屍也没办法。
原来这就是人,这般脆弱。曾经熟悉的面容、拿起纸笔的双手、来回走动的双脚…一个曾经完整的人,却在Si後变得面目全非。
文媛媛接获消息後,甚至连鞋也没换,跌跌撞撞的就冲出玄关。车子到了医院,室内拖鞋跑的时候落了只,她便赤着脚继续跑。出门前佩戴着的一枚珍珠耳环滚到地上,她不小心踩到,直到血在地板上留下歪斜血痕,才被其他医护人员发现包紮。
文媛媛全身都在发抖,她呆呆的坐在急救室里,任着护士医生替她止血,脸sE发白,瞳孔涣散,彷佛忘记哭或笑的人偶,眼泪却怎麽也停不了的流下来。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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