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率领大军返京的路途上,律韬曾经想过无数次,与容若再见时的情景,却不料他们久别之後的重逢,竟然只是匆匆一瞥。
然而,却仅仅一瞥,便夺去了他全部的心魂。
数个月的分离互不过问,对这个心Ai弟弟无穷无尽的思念,律韬甚至於一度以为自己就要想疯了,再後来,他们之间起了延迟派送粮草的争端,原以为为此而生的怨与怒,可以消弭掉一些在他心里如野草般疯长的思念。
但是,当他在「迎将台」上看见那张俊美的脸庞时,才发现哪怕齐容若成了他在这天底下最恨的人,他都仍然会倾心Ai着。
谁教这人,已经教他给埋进了他在心上狠狠割开的伤痕里,埋得太深,埋得太久,如今已经长进了他的骨血之中,融成了一块儿,再不能分割。
当初,他只是想将这人紧紧地护着,就搁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却不料,最後却是这人只要一有妄动,就能够教他痛彻心扉。
大军抵京之时,已经过了白露,未至秋分,凯旋回京的军队,除了当地的长驻军以及各地徵召的兵班,真正随律韬回京的军队不过万余名士兵,其中有不少都是长年追随律韬的手下,其中有千余人,更是律韬亲手调教出来的JiNg锐,在这群JiNg锐之中还有不少人,先不论以一挡百的武功,就论带兵打仗的本领,也都是足以担当大任的一员猛将。
起初,从将领率臣到士兵,大夥儿们心里都以为将军下令拔营凯旋得晚,想必也不会兼程赶路,这一趟回京的路途,至少几千里路途,料想他们抵京时就算未至霜降,也至少应该已经过了寒露的节气,想想也好,刚好回京领赏过冬,抱媳妇热炕头,等着过一个好年。
只是,当拔营开始日夜兼程赶路之後,大夥儿们就知道他们都错了,什麽将军不愿意回京的议论,在他们每天赶路,赶得累到像一条条老狗似的时候,忽然都成了像梦一样的假象,多少人找上了孟朝歌与京远春代为求情,说他们宁愿回去跟敌人打仗,求他们去跟将军求情,说这种赶路的进度,会让他们这一个个铁打的男儿郎,都累Si在半途上。
但是,对於他们的请求,孟朝歌只是神秘兮兮,微笑不语,京远春则是豪爽的请他们喝一大碗酒,说声「辛苦了」,以至於最後当大军终於抵达京郊的营地,才甫安顿好,甚至於有人来不及铺被,沾了地就昏睡过去。
律韬不是不知道他的手下们个个怨声载道,但是他止不住……当他下令拔营凯旋回京的那一瞬间,他便止不住想见容若的归心似箭,他对容若的所有思念,都在那一刻倾溃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