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敬来到窗前,与我并肩而立,淡然继续道,「自郁久闾可庭大汗以来,柔然雄踞大漠南北,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柔然十几年前败给大梁,自是因为乌洛其无用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亦是现在的柔然大汗大檀。他的亲哥哥,则Si於继位纷争,被内侍所下的慢X毒毒Si。只是此人,被乌洛最後生生剥皮,五马分屍而Si,……」
「两国交战,我一个妇道人家,知道这些又有何用?」我将手缩回广袖,身上还是泛起层层凉意。
他忽而一笑,凝眸於我,「如此一个人,你不怕他?」
我抬眼看向他,复垂眸,淡淡道,「是的,我怕,曾经很怕……不过现在,没什麽可怕的了……」
梁文敬定定看我,似笑非笑,「那是为何?」
看着他眼里闪过的锋芒,一如我是他掌心里的猎物,再难逃脱。
我静静看他,心下渐渐生凉,皇兄,你到底是误会了。
真以为昨晚万般柔情,就能将我牢牢套住,亦如其他nV人,视他为天,将自己的命运乃至一生交付於眼前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潢贵胄,再不愿离开,或者说,再也不敢离开。皇兄,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看来,在他眼里,我与其他的nV人,并无任何不同。心里冷冷一笑。
我在窗前坐下,仰脸微微一笑,语调魅惑,「皇兄,经过昨夜,我是如何,你不是已知道了吗?」我语调凉凉。
他的笑容瞬间凝在脸上,随即身形一晃,忙扶住长窗「你是说……」
昨夜一夜纠缠,皇兄即便宿醉再糊涂亦不会不知道我早已非完璧之身。只是,不知道乌洛之前对皇兄所谓的「一往情深」是否言外有此意。乌洛,他是魔鬼也好,杀人如麻亦罢,和我又有何关系?
震惊後的梁文敬,很快敛去神sE,看上去平静如常,「既是如此,那,你……为何逃开?」
我微一探身,伸手摘下院内开得正盛的一朵牡丹,这才转身道,「皇兄,卿卿在和母亲入冷g0ng的第一天起,就如水上飘萍——不,还不如飘萍——那飘萍虽然无根无家,但至少可以随着水流自由自在来去。我和母亲呢?在那牢笼般的地方一过就是十个春秋。那时候的自己,生Si又有何异?所以,只要有母亲在身边,什麽也不怕。」
早晨细碎的yAn光透过长窗在他的脸上洒下朦胧的影子,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感觉到他眼底漆黑,不辨悲喜。
「母亲Si了,除了那句让我好好活着,什麽话也没留给我。」我依然微笑,提起母亲,心如凌迟般,我想我的脸sE一定是苍白的,还是说了下去,「为了母亲,我唯有好好活着,以不负母亲的在天之灵——所以,我又怕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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