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走後,彩荷鬼鬼祟祟问,好似怕被不在家的温晋听着。「夫人,我们要捐些什麽?之前住在严华寺和尚们对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今儿他们有难,我们也该略尽棉薄之力。」

        花凝人想起早上温晋顾虑之语:「彰德府尹下令不得捐赠奉献,倘私下施援严华寺将课予重税罚……」花凝人推测严华寺得罪哪位高官,之所以也被收回耕作田地,寺里那麽多和尚,如何得以温饱。

        她知道要温晋捐些银两不难,可是若被府尹知悉,生意恐受阻,温晋好不容易东山再起,她岂可因私慾拖他下水。

        彩荷见花凝人怔愣不语,毫无表示,以为她已忘当时与淳厚师父深厚交情,丧气的自顾脱着身上唯价值的手环,失望道:「夫人,这只手环是您去年要嫁管家前送我的,您知道我没钱可捐,只好借花献佛……你知道我很喜欢它,可是b起严华寺,我更喜欢严华寺。」她自说自话将与手环道别眼眶红了起来,这只手环以为夫人遇难後,她即当是夫人给她的纪念,一直戴在手腕视如珍宝,要这麽捐出去她多少不舍,但她也没什麽值钱的东西了。

        彩荷双眼挂泪的盯着手环依依不舍,擤了擤难过的鼻水,转身才发觉花凝人拉起群摆急促出去,她吃了一惊,赶快追出去,「夫人,等等我啊。」要走也不说一下。

        师父们下山化缘?彰德有钱的生意人都被府尹下了重令,还有多少人愿意慷慨解囊。花凝人忽想起淳厚身上面额庞大的银票……那是万尚书给他们安家用的,足以让他们於焦店一辈子不愁吃穿。她不在意往後生活如何艰困,只要同心,她愿意与他胼手胝足,可是……

        「夫人,夫人,等等我啊!」彩荷慌张追赶於後。每次都这样,不声不响走了,也不叫一声。「他们现在应该徒步到淮杨街了呀。」

        见花凝人似无头苍蝇乱窜,彩荷於後大声提醒她,听闻她拐了个弯走入两栋民房小巷走捷径往淮杨街去。

        彩荷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终於追上花凝人,「夫人,我们明儿还上严华寺吗?」

        「先瞧瞧再说。」她又拐个大拐,到了淮杨街,长长一列头戴斗笠、身穿灰朴袈裟和尚托钵化缘从眼前缓缓行脚而过。

        花凝人立於人群焦急往队伍寻找。严华寺的僧人几乎都出来似的,长长队伍绵延商店林立的淮杨街,两旁被布施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严华寺乃彰德第一大佛寺,虽处深山峻岭声名远播,僧人此次下山彰德百姓并不吝於布施,碎银清脆敲响声不绝於耳,然淳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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