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见他执意要去道歉,滔滔不绝的劝他:「万一季大人他根本不在乎呢?只不过是一朵花罢了……刚才虽未有人目睹,可万一大人您向他道歉的样子被其他人看到,岂不是沦人笑柄?主子务必三思啊!况、况且,还没确定那人就是季大人,万一不是呢?对方向您赔罪都来不及啊!」
陆笙虽是不认同那仆从说的话,却还是停住了步伐。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仆从见陆笙终於弃了道歉的念头,开心的带陆笙回房去用早膳,陆笙却是一口也吃不下。他张开手心看,里头还有刚才未掉尽的花屑,点点红红的似血一般,一抹痕迹就这麽染在他心头上,让陆笙很是烦闷。
桌上的米粥都冷了,陆笙最终也才吃了半碗。
季礼的诞辰宴在正午举行,大大小小的家族都派了人来,其中有不少当天才到的,而陆笙远在东方後山,得提前一天到。
厅室之内木桌与坐垫围成了方形,而季礼则坐在厅前最顶端的位置,睥睨众人,那眼神着实不友善,任谁也无法为他辩解半分,但谁都无法说出一句不好听的话。人个个走了进来,眼见人几乎要坐齐,陆笙也就了位,虽然他心里早就有了底,可他还是避开了季礼的目光,不想承认刚才所见到的人,确实是季礼。
在一番客套话之後,季礼一个指示,便让众多仆役替各家的人斟酒上菜,穿杂在各个脚步声里头的谈笑声这才多了一点。坐在陆笙两边的一位是同为下任家主的浊水溪地顾家顾染,与陆笙差不多个岁数,看起来颇是稚nEnG,未经世事;另一边是万年县王家的现任家主,留着白胡须,年过半百。同样都是大家族的人,皆离季礼最近,季礼右手边坐着季家自己亲人,左手边则是他们这些身分不凡的家族代表,而他们之间立场复杂。
承天县与东方後山向来关系不佳,但也不算交恶,由於隔着日关山,两边来往甚少,而东方後山对所有家族都是这样的关系。承天县与浊水溪地素来争吵不断,可承天县还仰望浊水溪地出产的灵器,生意为重,因此两方算是利益关系。承天县与万年县则是百年来水火不容,直到换了季礼作家主後主动向万年县释出善意,否则,平时承天县要是有什麽宴会可无法见到万年县的人。
几大家族各占一地,不问政事以保得自身周全。若不论立场,他们在某些方面而言是很像的,他们都只是在乎利益的生意人,做着军火和灵器的买卖,至於是在乎利益,又或是只在乎利益,便不得而知了。承天县季家算是其中的佼佼者,瞧厅内那铺张浪费的装饰便能知道--四角落各有木柱擎着天花板,上头金花盘旋,一朵一朵开得火灿,红棂窗格间透出的光与木柱上的花相互照映,配上所有人桌前的兰花不仅是典雅而更显华贵。
陆笙挽起袖子拿起酒杯看,那酒杯用得是普通的陶瓷,可上面的花纹却是出自於名家之手,常出入诸多场所的陆笙一眼就认出了那花纹样式,不禁赞叹季礼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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