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刻骨铭心的惩罚期结束後,白惟辞确实安分了不少,不过更可能是忙得近乎没有心力闯祸,他整日埋首於新诗集的修订,种种繁杂的校务与论文的撰写,顾知恒则穿梭於教室与研讨会之间。他们像两条平行流淌的溪水,只在忙碌平息时的暮色里交汇,每日天一亮便因循着各自的轨迹而分开。
连续几个周四,诗人都因为系务会议一些枯燥的流程延迟而晚归。今天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点二十,玄关才传来钥匙转动的细响。
门轻轻推开一条缝,诗人探进半个身子,像只误闯领地的小动物。他的眼底带着明显的倦意,却还强撑着露出歉疚的笑:「抱歉教授,会议临时延误了。」
早在客厅等待的顾知恒放下手中的书,目光在白惟辞脸上停留片刻:那张日常神采飞扬的脸此刻写满疲惫,连嘴角惯有的那抹狡黠都淡去了几分。
「看来某个小混蛋是嫌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教授站起身,手指掐住诗人的鼻尖轻轻摇了摇,「再敢忘记事先发消息报平安,就别怪我把定位器安你身上了。」
见教授没有苛责,诗人此时也无暇反驳什麽,顺势将额头抵在教授肩上,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衬衣传来,带着秋夜的凉意。
「知道啦,都快饿死了。」
厨房里很快响起炉火运转的轻鸣。顾知恒挽起袖子,将精心保温的菜肴重新加热。牛肉炖得软烂,萝卜吸饱了汤汁,正是白惟辞最喜欢的味道。
「先喝点汤。」教授将碗推到诗人面前,看着那双原本黯淡的眼睛渐渐亮起细碎的光。
顾知恒看着对座小口喝汤的爱人,台灯的暖光映照出诗人眼下的淡青,长期紧绷的心理状态使执着餐具的手指过分用力,身体也呈现了高张力的状态。
「下周正好有四天连假,我们一起出趟远门,如何?」教授想着是时候该带他的诗人,去寻找那片遗失的星空了。
白惟辞抬起眼,像是需要时间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许久,他才轻声说:「那……人少一点的地方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