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便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伺候。
她很喜欢骂我,只要有一点不顺心的事情便要拿我出一通气,那狰狞的面孔与平日里陪伴客人时的娇容判若两人,更像是个妖魔。她看不得我细皮嫩肉,尤其是在她陪完客人之后,鞭子棍子密集地落在我的身上,留下和她身上一样的伤痕,我躲在角落逃无可逃,不断的哀求只能换来更厉害的毒打。
这样一来,我更加沉默,常常被人当作哑巴。
虽说我很讨厌叙娘,可她死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伤心。她是被人抬回来的,浑身的新伤旧痕比以往哪一次都严重,腿间更是溃烂得没剩一丝好地,她呼吸羸弱、眼神溃散,耗着最后的生息胡言乱语着什么。
这命运、这命运……
我们都逃不过。
待到叙娘的身体冰凉,我摸着后院最小的狗洞逃了出去,一路跑、一路哭。
我好害怕,真的好怕,我不知道我的将来会是如何,或许也会和叙娘一样凄惨……
我又回归了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我想我可能撑不过寒冬,因为这一年的霜雪来得格外早、下得格外大,我已经尽我所能紧紧抱着自己,却仍然冷得要命。
可是迷迷糊糊之中,有一对夫妻将我救起,他们带着我回家,给我洗净了身上的脏污,柔和地抚摸我的脸颊,给我温暖的冬衣,还给我干净的饭菜。
我明明该庆幸终于有了一个家,但也许是从前跟着叙娘练就的小心谨慎,我总觉得那对夫妻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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