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准备好的劝说会被这事儿给搅得泡汤了,唐臻本来想跟这些乡民多说几句,讲述过程中被程衍极具暗示意味的哀叹声搞得不胜其烦——即便叶庭轩已经把这人的嘴给死死捂住,他还是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跟焦玛撒娇时候叫唤的动静如出一辙。
唐臻只能言简意赅地劝说大家跟他们回白寒城,然后把希望寄托在苏之湄身上,跟她说大队人马会等到午时末才出发,如果大家考虑好了,就尽快去找他们。
她再次瞥了眼这几个简陋的茅草屋,心想估计这些人也没什么行李可收拾,这准备时间应该够用了。
接下来在破庙里等待的时光,就全用来听程衍哀嚎着讲述自己的悲惨经历。
唐臻本以为这会是对口相声,没想到最终是单口,叶庭轩只问了一句“你为何突然离家来寻我”,这位程广泽就开始自己突突突了。
“送行时我不是说家中要给我安排亲事吗?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家中必不会给我安排什么高门贵女,寻了个清白人家的小家碧玉,可是我一打探,这人是个出名的悍妇,要是娶回家,还能有我安生日子过?所以我心一横,随手带了些银子,骑马就来找你了。”
“我觉得你们为了公主方便,肯定会走大路,我便走了捷径,希望能与你同时抵达白寒城。谁知……谁知这小路不安生啊,到处都是劫匪或者毛贼,客栈也是黑店!我躲得过这家,躲不过那家,最后就被人抢得只剩下这身衣服!”
“流浪了几天都没吃上饭,才遇见方才那泼妇,她当时是真好心,带我回他们那里,谁知道接下来几天就虐待我——子昂,我饭量不大你是知道的,他们居然还说我贪吃?!我不过是几天没沾油星了,偷偷吃了一根鸡腿,他们就围起来对我拳打脚踢,这像话吗?!”
“这些人可真是太现实了,都承诺了回头给他们钱,才几天啊,见不到真章对我就变脸了!这些人绝对不会跟你们回白寒城的,你们省省吧!就算跟你们回去,他们也不会好好干活,私自离乡的,能是什么良民?!”
唐臻听他比映月还能念叨,早已烦不胜烦,又听他说被人打,瞥过去一眼,看他身上也就脏了点,哪儿哪儿都没伤痕,心中正嗤笑,再听他说这句话,便忍不住了,回怼道:“可程公子也是私自离乡啊,阁下算是良民吗?”
程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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