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议起太后谥号。
谥号与其人生平事迹、品德、功绩挂钩,不可怠慢,然而常见的那些具有寓意美好的字几乎都议遍了,皇帝挑来拣去就是不满意。
最后他仍是问祁昭:“祁卿可有建言?”
祁昭微微一笑:“太后一生勤勤恳恳,危身奉上,不如拟个“愍”字。”
闻言,众臣面面相觑,大伙儿心中明镜似的,危身奉上曰愍,可祸乱方作也曰愍,佐国逢难使民折伤亦曰愍,这实在……称不上是什么美谥。
“也罢了。”皇帝却颔首道,“母后潜心佛学,定也不喜那些过于张扬高调的谥,朕瞧着愍字倒还合她心意一些,只是一个字显得单了些……”
他看了一眼薛尘远。
薛尘远心领神会:“太后慈仁和敏,敏以敬慎,圣上或可考虑‘顷’字。”
堕覆社稷亦曰顷。
愍顷皇太后的谥号就这么定下了。
至此,太后的一生被定调,明眼人都能从这个谥号瞧出皇帝对太后强烈的不满,但皇帝既保留了太后的头衔和尊号,也没有缩减该有的丧仪,所以表面上人们仍要歌颂圣上是个世所难见的孝子,在这种矛盾与荒谬感中,群臣迷迷糊糊地来,又恍恍惚惚地退下了。
祁昭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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