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既做得,朕便说得。”雍盛慢条斯理地擦手,“不过,朕不坐这龙椅简单,想代朕坐上来恐怕不大容易,这话还请皇叔代为转告。”

        敬王见他说话不按常理出牌,生怕说多错多,愤然甩袖离席。

        “这老敬王怎么年纪越大越不知礼数。”怀禄小声嘀咕。

        “他有这个资本。”雍盛眉心皱出一道褶痕,“先帝幼时病重,是他在宗祠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立誓,愿以身替。后来先帝四处征战平乱,亦是他陪伴始终,不离不弃。如此亦兄亦父,情义深重,先帝在时都对他礼让三分,朕自然也应敬爱有加。”

        “奴婢还是不明白,听着似是个明辨是非的主,如今怎么却跟恭亲王沆瀣一气?”

        “说到底他姓雍。”雍盛道,“又感念先帝旧恩,岂能容许他姓之人篡夺大雍的江山?此事他是着了雍峤的道儿,并非发自本心。”

        “那也是因为他蠢笨!”怀禄忿忿不平,“尽听信谣言。”

        “你如今是越发地胆大妄为了,竟在御前肆意辱骂亲王。”雍盛听他越说越过火,故意沉下脸,“说吧,还怎么罚你?”

        怀禄吓得连忙噤声,眼珠骨碌一转,讨好道:“圣上早间答应了公主殿下,待今日下了学要教她骑马射箭,圣上没忘吧?圣上若真要罚奴婢,就罚奴婢给公主殿下当马骑吧?”

        经他提醒,雍盛眨了眨眼睛,蹭地站起身:“现在什么时辰?”

        “已近未时。”

        “完了完了,你怎么这会儿才提醒朕?”雍盛快步走向书案,“还有多少奏疏要看?抓紧点儿,要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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