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盛得出如上结论。
起码他家这位就很抵触。
马车自掖门出,直趋谢府。
圣驾亲临臣子府代表了莫大的偏爱与荣宠,雍盛此举一为放低自己的姿态,以消解谢衡的怒意与疑虑;二为向外宣扬他与谢衡之间的君臣和睦,从而稳定朝局;三为示恩于天下,教天下人知,朕对你谢衡掏心掏肺,听说你病了立刻不顾九五之尊的身份赶来探视,朕对你好得已无以复加,此番深情厚谊摆在这里,日后你若背弃朕,天下人必对你口诛笔伐,届时朕站在道德制高点,不论怎么反击,也不算“不教而诛”了。
这么看来,除了牺牲点尊严,此举有百利而无一害。
雍盛想得透彻,并打定主意要将脸皮吃进肚子里。
到了谢府门前,他被怀禄搀下马车,抬头便见偌大府邸气势恢宏,朱漆铜钉的正门上悬一大匾,上书“定国公府”四个大字,铁画银钩,隐有雷霆之风。
“好字。”雍盛挑眉赞叹。
他此刻身着一件鸦青色银竹暗纹的广袖长袍,腰间悬玉佩,手上擎折扇,打扮举止与京中寻常公子哥并无二致,但那阅人无数的门子一眼便知来人清贵,不敢怠慢,执了怀禄递上的信物就一路小跑着进里报信。
不消片刻,中门忽然大开,谢戎阳领着一家老小,一瘸一拐地奔出相迎,纳头便跪:“不知圣上亲临,未及远迎,臣罪该万死!”
雍盛在他膝盖砸地前一把挽住了他,自上而下爱怜地打量一番,柔声道:“不提前派人来知会是朕的主意,就是怕你们又操劳起来,如今定国公病了,你又这样……唉,你挨打的事朕已听说了,朕心里实在愧疚得紧,特地着太医配了上好的金疮药来,你快去躺好敷上,好生休养,外间的事随便指派个好使唤的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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