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盛似被这轻飘飘送出口的死字刺了一下,迅速抬了抬眼睫,又很快垂落下去,毫无血色的脸上瞧不出喜怒。

        他回报以同样冷淡的一声“嗯”,以示知晓。

        这对名义上的母子,在某些地方有着惊人的默契。

        太后端起茶盏,接着道:“即刻拟旨,明发诏谕,太妃薨,荣安郡王痛切悲甚,自请奉移梓宫入葬地宫,并守陵三年,无召不回。如此发落,皇帝可有不满处?”

        雍盛坐着一动不动,道:“全听母后安排。”

        “如此便好,少了许多麻烦。”太后低头抿茶,余光瞥见他垂着头,细白颈子上被掐出的一道道可怖淤痕,绀紫肿胀,异常醒目。

        她忽地想起那年登基大典的前夜,这孩子死活闹着不肯当皇帝,而她狠狠掴了他两耳光,当时的他也如现在这般,低头虚攥着拳头,安静得出奇。

        雍昼弑君谋逆,不论放在哪朝哪代,都是死罪。

        太后也知这惩处轻了,雍盛纵心有不满,也实属正常。

        但他没有。

        或许有,只是不曾表露。

        所有隐忍在表露出来之前,都会被误以为是懦弱。但她知道,这具安静的躯壳里隐藏了怎样的灵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