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气盛,但莽撞愚蠢,少了点谋定后成的心机。”谢折衣站在谢衡角度淡淡点评,“略施惩戒即可,不足为虑。”

        “你很了解你父亲。”雍盛哑然一笑,神情竟似有种模糊的落寞,“只不知你是否也这般了解朕。”

        谢折衣着实认真端详他一阵,一双点漆的凤目里渐渐生出疏离:“圣上想听琵琶曲,唤教坊教头崔喜来便是,以他之技,定教圣上满意。”

        “朕只想听你弹。”雍盛寸步不让,“你要如何才肯答允?不若将这晏清宫拆了送你?”

        “我要一堆破瓦残椽做什么?”

        谢折衣拂袖而起,再不肯多待,临走时还差人将赢来的物事一个不落地全搬走,当真冷心冷情。

        只是没想到弄巧成拙,这倒成了皇帝频繁光顾凤仪宫的一大借口——

        今儿找不见合适的镇纸,明儿寻不到趁手的狼毫,就连折扇,也非得摇谢折衣赢走的那把不可。

        “又来借什么?”

        凤仪宫内,谢折衣面无表情地放下拭剑的鹿皮,睨向晌午过后第三回出现在眼前的皇帝,额角微微暴起隐忍的青筋。

        “这把紫檀玫瑰椅可是名匠喻淏之造物。”雍盛涎皮赖脸地拖来那把椅子坐下,特意坐在皇后正眼前,装模作样地来回摩挲,“瞧这雅致轻盈的造型,瞧这椅背上飘逸空灵的云纹,朕爱不释手啊,每日都需坐上一坐,才觉通体舒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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